非常台灣 | 人物群像計畫 # 06

［21天 ‧ 創作處方箋］

2020年
非常台灣 ——「人物群像計畫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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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月  創作者：高菁穗

【樂信‧瓦旦】-夢還我土地！泰雅族政治領袖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1899/8/16-1954/4/17

他的人生隨台灣政權移轉與結婚入贅改了四次名字。
日本人叫他渡井三郎或日野三郎，漢人叫他林瑞昌，但他始終沒有忘記體內流著泰雅族血液，他的本名樂信·瓦旦。

樂信·瓦旦的父親是泰雅族的總頭目瓦旦‧燮促，父親曾與族人共同反抗清朝統治，而後也率領族人抵抗日本的「理蕃政策」，因為大量的平地人進入部落領域伐木，引發雙方衝突。泰雅族各社與日軍激戰後最終戰敗，瓦旦‧燮促遂向日本政府歸降，其附帶條件是將十歲的樂信·瓦旦交給日本政府作為人質，同時讓族人接受日本的新式教育。

從此之後，樂信·瓦旦被日本警察渡井先生收養，改名「渡井三郎」。他從小成績優異，於台灣總督府醫學校（今國立台灣大學醫學院）畢業後，他返回泰雅族部落擔任公醫。一方面他在原鄉部落推廣近代醫療，另一方面他也常協調日本人與族人之間的紛爭，積極爭取族人能夠享有公平的待遇與近代文明的生活方式。

國民政府接管台灣後，樂信·瓦旦被推舉為台灣省政府諮議，並一路擔任省政府諮議，遞補第一屆參議員及當選第一屆臨時省議員，成為當時唯一擔任省級民意代表的原民。樂信·瓦旦在議會時常爭取族群權益，例如增加原住民民意代表名額、設置山地行政管理局、培養原住民人才、協助復興山地農村生活等。

樂信·瓦旦滿心期待台灣光復後，當年被迫離鄉的泰雅族人能重返故鄉。因此他向政府府遞交〈臺北縣海山區三峽鎮大豹社原社復歸陳情書〉，請求政府歸還日治時代被搶奪的祖靈地。陳情書上寫道：「臺灣光復，因為日本而被驅逐於深山的我們，也應該回歸祖先墳墓之地，祭祀、告慰祖先之靈，這是必然之理。由於光復，我們也蒙受光復故鄉之喜，這乃是明確之理。否則，光復於祖國之喜何在？」
此陳情書是戰後原住民提出「還我土地」的先聲，在原住民政治運動具有重要意義。

國民政府擔憂原住民菁英領袖會引領作亂，因此誣陷樂信·瓦旦以「高山族匪諜案」」罪名逮捕下獄，同案還包括鄒族的雅巴斯勇‧優路拿納（湯守仁）、吾雍‧雅達烏猶卡那（高一生：吳鳳鄉鄉長）、汪清山（嘉義縣警察局巡官）、方義仲（達邦村村長）與高澤照(桃園縣警察局巡官)共同處以死刑。
除此之外，情報人員還散播樂信·瓦旦匪諜與貪污等不實罪名，造成族人對他們不諒解，樂信·瓦旦妻子抑鬱而終，而其後代長期被監視與孤立。
後代子孫甚至因畏懼國民黨的高壓統治，導致樂信·瓦旦骨灰放在家中將近40年，直到解嚴平反後才正式安葬於家族墓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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